2016-09-08, 10:20 PM
ht在這家美商跨國科技公司已經四年多了，面試過的人少說也有三四十人了吧。但是今天早上收到的這封應徵者的履歷真是他有史以來看過最奇特的了。
「林桑，你看看這個履歷。好扯。」ht向隔壁的同事抱怨。「這人甚至連大學讀哪裡都沒有寫。」
坐在隔壁的林桑探頭來，四十歲的他已是公司台北辦公室的資深元老。只見螢幕上的pdf檔套著一般常見的英文履歷格式，在「教育」那一欄中，只寫了就讀高中的名稱「Chien Kuo High School」。
「啊。這個是公司最近新開的diversity program（多元化實習計畫）啦。」林桑笑著說。「就是會招一些高中生來做類似實習生的工作。喏，之前我們公司公布的diversity report（員工背景多樣性報告）不是才被輿論罵的很慘嗎？不做一些公關動作不行囉。」
ht重新審視了一下眼前的履歷：教育那欄停在高中學歷，得獎紀錄上只寫了幾項高中生的程式設計比賽的金牌銀牌等，工作經歷完全沒提，的確像是個高中生的履歷。
「但是diversity program卻找建中生來面試，這樣不是一點都不diverse了嗎？」
「面試還是搞的跟招實習生同一套啊！不找程度好的面試者哪有可能過得了。」林桑不置可否地說著，似乎已見慣了公司政策各種說一套做一套的陋習。「不跟你聊了。今天我還有十二個bug要解呢。」林桑抓著髮線日益後退的前額，再次埋頭回自己的螢幕。
這間名為Goog的公司其實擁有極好的企業形象，優渥的福利待遇和彈性的工時對比於其他台灣科技公司的血汗，使得它連續多年被年輕學子票選為最想進入的企業第一名。每年招收實習生的時候競爭更是無比激烈。現在這個新開的diversity program將使得更多的高中生能夠一窺其中奧妙。
現在的小孩真好命。ht心想。儘管ht也還沒三十歲，而且之前也是透過實習的機會進入Goog才轉成正職的，但他似乎對於年輕一代的出頭有著本能性的敵意。這大概是前中年期的焦慮吧。
面試的當天，ht準時前往公司的接待櫃檯迎接這位高中生。「你好，我是程未一。」穿著卡其色制服的男孩在握手時向ht自我介紹。ht之前只看過履歷上名字的英文拼音，今天才知道男孩的中文姓名。
第一眼見到程未一，ht心中只有一個感想：好年輕。原來高中生看起來這麼小，臉頰白皙稚嫩的好像會出水。長相算是典型的搞程式競賽的好學生樣，聰明銳利。細瘦的手臂隱入短袖制服袖口，修長手指搭在寫有校名的單肩背包上。等等面試完還要回學校上課的關係，程未一穿的是全套的建中制服。
ht帶領著程未一走進一間會議室開始了面試。如同一般的工程師招聘，面試過程集中在演算法問題和在白板上進行的程式寫作。ht一般準備三個問題，由淺而深，一般面試者能夠在面試時間四十五分鐘內解完前兩個問題的就已算是表現不俗的。沒想到程未一輕描淡寫地在三十分鐘內做完三題，逼得ht只得拿出其他墊檔用的題目，才努力撐完四十五分鐘。
結束後，ht送程未一去搭電梯下樓。兩人閒聊了幾句。「Goog的面試比我以為的要簡單很多耶。之前真是白緊張了。」程未一露出一臉可愛的笑容說著一點都不可愛的話。ht只能呵呵呵地乾笑著。
死屁孩！ht心裏啐道。目送程未一進入的電梯離去後，ht在心裡暗暗計劃著要如何寫這份面試報告。在Goog，面試者能夠錄取與否並非是面試官獨自決定的，第一線的面試官僅僅只是撰寫面試報告和打分數，實際的決策是招聘委員會根據面試報告來決定。
程未一的程式能力和邏輯推理的清晰度和速度的確無可挑剃，但是面試報告上不只是關注專業能力，還有「是否能融入公司文化」這種曖昧的項目。以程未一最後的言論，ht可以在那個項目上以他的態度驕傲為由寫他幾句壞話。而事實上剛剛被嗆正在氣頭上的ht也真的這麼做了，「...The candidate is a little bit cocky. I am not sure if he can fit in Goog culture.」他寫道，讀了一遍之後覺得可能有點太重了，又在後面加了一句：「But if other interviewers do not see any problems, I am fine with it.」一方面想要教訓一下程未一，一方面又不忍公司損失這個人才，ht最後寫了這個把責任推給其他面試官的結論。
結果，程未一錄取了
原本預計是林桑要當程未一實習期間的主管，但因為林桑的老婆剛生了第四胎，他便快快樂樂地請了十二週的有薪育嬰假。「ht啊，那個實習生就麻煩你帶了。三個月後再見。」林桑快活地收拾著堆滿雜物的桌面。ht只能邊嘆氣邊接受自己的命運。
七月初高中生開始放暑假後，程未一就開始了在Goog當diversity program的實習生的日子。在ht的細心教導之下，他很快地便熟習了Goog內部的各種開發工具和工作流程，開始成為組上有生產力的一份子。ht原本擔心他個性驕傲的一面會招致其他同事的嫌惡，但是顯然多慮了。程未一這幾週總是笑咪咪地「學長好」「學姊好」地亂叫一通，似乎打算扮演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少年。
某個週末下午，ht來到辦公室加班。其實工作並不緊迫到他必須要這麼做的地步，但是ht總是希望可以多做一點。而且週末待在有冷氣有零食有飲料的辦公室比待在狹窄的租賃套房要來的舒服許多。沒想到在休息區的沙發座位上巧遇了程未一。
「我來吹冷氣的。」程未一迎上ht的視線，不等後者發問便回答。手上的一瓶飲冰室茶集的綠奶茶冒著晶瑩的水珠，應該是剛從免費飲料櫃之中拿來的。
ht看了一下程未一放在桌上的筆電螢幕，開著topcoder的網站。ht也是那個網站的使用者。topcoder每週辦一次例賽，比賽內容就是線上批改的程式解題。每次比賽都會計算積分，個人的積分排行榜也是公開的。現在世界排行第一的是一個叫做tosquare0619的ID，ht之前聽別人說是一個附中的學生，也是今年國際資奧的國手。第二的是hiimic，不知道是哪國人。其實這hiimic跟tosquare0619經常在互爭一二，排名時常變動，第三名的積分就離的比較遠一些。
ht很常參加topcoder的例賽，積分不低。他偷瞄了一下程未一的帳號：weiyic，看到了程未一的積分，比自己的略低一些。
「我也有在玩topcoder。」ht指著程未一的螢幕說道。
「喔？那學長要不要跟我比一場？再二十分鐘這禮拜的例賽就要開始了。」程未一轉頭，興奮地問著，感覺就是很喜歡跟人比輸贏的樣子。儘管ht大了他十歲，也不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程未一還是不由分說地稱呼他為學長。
「好啊。」ht答應的爽快，對自己的實力有幾分自信的他，覺得這時候要拿出前輩的氣魄。
「那我們來賭個什麼吧！」程未一提議。「恩⋯⋯，輸的人幫贏的人腳底按摩如何？」無邪氣的燦爛笑容在男孩臉上綻放。
「蛤？」ht覺得莫名其妙。「什麼跟什麼啊？」
「我們社團平常都這樣玩的。沒有懲罰比賽就沒有意義了啊！」
「你什麼社團的？」現在小孩真是難以理解。
「資訊社。」
「好啊隨便你。」ht不覺得自己會輸，也不認為贏了的話程未一會真的幫自己腳底按摩。但是他挺想看到程未一等一下想要賴掉懲罰而求饒的表情。
黑底的螢幕閃爍著螢光白色的倒數計時字樣，ht和程未一兩人都坐定在電腦前，等著幾秒鐘後開始的比賽。比賽內容共有三題，在時限內可以無限次提交程式碼，但是不會即時批改選手們上傳的程式。時限到後，會有二十分鐘的時間選手們可以看到所有參賽者的程式碼，但是會以匿名的方式顯示。若發現別人程式中的錯誤，可以針對該程式提交測資立刻進行測試。如果所提供的測資真的揭穿了漏洞，可以獲得額外的十分。否則將會倒扣十分。這部分最多可以多得一百分。挑戰時間結束後所有提交的程式將由系統統一測試，一題正解可得一百分。
比賽開始後，ht很快地瀏覽了一下題目，照往例題目由簡單到困難排序。ht一般都可以無窒礙地解出前兩題，第三題的難度則多半超過他能掌握的範圍。以程未一的積分推斷，他的實力應該也只能解出前兩題。如此一來，勝負關鍵就是第二階段的挑戰時間誰能發現比較多其他參賽選手的錯誤了。
流暢的鍵盤敲擊聲迴響在兩人之間，很快地迎來了第二階段的挑戰時間。ht快速地點開列表上的匿名程式碼，一個一個地試圖找出漏洞。最後他在時限之內抓到了三個參賽者的錯誤，獲得了額外的三十分。
很快地，第二階段也結束了。系統開始測試所有選手提交的程式。ht毫無懸念地拿下了提交的那兩題，總分是兩百三十。
接下來就是緊張的時刻了，系統已公佈出所有參賽者的得分跟排名。ht一眼就發現了weiyic的帳號，因為按照分數高低排列的關係，weiyic得到兩百四十分，剛好在ht上面一名。
「險勝險勝！」程未一轉過頭來看著ht，藏不住臉上得意的表情。「懲罰時間到了！」
ht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學長我們去那邊的會議室按摩吧！」程未一笑著提議，開始往旁邊一間空會議室移動。然而ht當然無法接受真的幫程未一腳底按摩，腦中焦急地想著有什麼藉口可以逃過一劫，呆呆地愣在原地。「學長你不要發呆啊！還是你想在這邊按？等一下可能會有人看到喔。」程未一繼續促狹地用言語捉弄著ht。H$
半推半就之下，ht還是來到了會議室。關上門後，程未一一屁股坐上會議桌，兩隻腳懸垂在桌邊。「開始吧。」他指指自己的腳前方的地板，示意ht坐下。「你要用跪的也可以。」
ht盤腿坐在程未一面前的地板上，程未一穿著球鞋的腳剛好懸在他胸口的高度。那是一雙亮藍色鑲白條紋的nike球鞋。「幫我脫鞋。」ht開始認命地解開球鞋的鞋帶，退下了兩只鞋子。十七歲男孩的腳總是熱騰騰的，剛脫下來的鞋口似乎還冒著熱氣。
ht接著開始脫程未一的運動白襪。手一碰到程未一的腳掌就感受到襪子的濕氣和熱氣，也隱隱約約聞到男孩的腳丫子味。脫下來的一雙白襪ht將它們分別插入兩只鞋子口內。
雙手握起了程未一的左腳，ht開始用兩手的拇指指腹按摩他的腳掌心。「大力一點。」程未一說道，一臉享受的表情。
奇怪的是，ht現在已經沒有當初剛知道自己輸掉時那麼地抗拒幫程未一腳底按摩這一件事情。看著程未一線條漂亮的兩隻小腿沒入運動褲內，ht坐在地板上，心裡雖然有些屈辱，但是這屈辱感竟然並不難受。青春期男孩的腳味雖然還是在折騰著ht的鼻子，但聞起來好像也沒那麼令人討厭。
ht按照之前在網路上面看到的腳底按摩教學，細心地幫程未一按壓著腳底各處的穴道。每一隻腳趾的每一面也都不放過。剛剛還想要耍賴的他，現在卻這麼認真地幫程未一按摩起來，ht的個性就是這樣，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按完左腳之後，ht接著開始服侍程未一的右腳。就在這個時刻，程未一突然翹起二郎腿，把剛剛按摩完的左腳翹到右腳之上。而這一翹，左腳的腳掌高度就從ht的胸口抬到ht的鼻尖。左腳腳趾距離鼻尖只有幾公分。
程未一雖然假裝拿手機出來滑，但這個翹腳顯然是故意的。腳趾一般是整隻腳最容易藏污納垢，也是最臭的地方。腳趾縫尤其是腳臭的來源。ht現在不管再怎麼小口地吸氣都會非常飽滿地嚐到那毫無矯飾的，十七歲男孩一整天累積下來的味道。如果說海膽生魚片是大海的味道，那現在ht聞到的就是青春期的味道吧。
浪潮一般的屈辱感隨著嗅覺席捲了ht。他偷偷看了一下程未一，後者正愜意地滑著手機，螢幕亮亮的光照著他好看的臉。「繼續啊。」程未一頭也不抬地說。
ht只得依言繼續著懲罰遊戲。再按摩了十分鐘之後，忽地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附中制服的年輕男孩出現在門前。
「土土！」程未一對開門的男孩打招呼。「你怎麼會在這裡？」聲音聽得出滿是驚訝。
「正在實習的朋友帶我來參觀Goog啊。」被叫做土土的男孩回答。「呃，倒是你們在⋯⋯做什麼⋯⋯」
土土看著光著兩隻腳的程未一和坐在地板上的ht，ht的雙手還停留在程未一的右腳上，驚訝地不知道該擺出何種表情。
「林桑，你看看這個履歷。好扯。」ht向隔壁的同事抱怨。「這人甚至連大學讀哪裡都沒有寫。」
坐在隔壁的林桑探頭來，四十歲的他已是公司台北辦公室的資深元老。只見螢幕上的pdf檔套著一般常見的英文履歷格式，在「教育」那一欄中，只寫了就讀高中的名稱「Chien Kuo High School」。
「啊。這個是公司最近新開的diversity program（多元化實習計畫）啦。」林桑笑著說。「就是會招一些高中生來做類似實習生的工作。喏，之前我們公司公布的diversity report（員工背景多樣性報告）不是才被輿論罵的很慘嗎？不做一些公關動作不行囉。」
ht重新審視了一下眼前的履歷：教育那欄停在高中學歷，得獎紀錄上只寫了幾項高中生的程式設計比賽的金牌銀牌等，工作經歷完全沒提，的確像是個高中生的履歷。
「但是diversity program卻找建中生來面試，這樣不是一點都不diverse了嗎？」
「面試還是搞的跟招實習生同一套啊！不找程度好的面試者哪有可能過得了。」林桑不置可否地說著，似乎已見慣了公司政策各種說一套做一套的陋習。「不跟你聊了。今天我還有十二個bug要解呢。」林桑抓著髮線日益後退的前額，再次埋頭回自己的螢幕。
這間名為Goog的公司其實擁有極好的企業形象，優渥的福利待遇和彈性的工時對比於其他台灣科技公司的血汗，使得它連續多年被年輕學子票選為最想進入的企業第一名。每年招收實習生的時候競爭更是無比激烈。現在這個新開的diversity program將使得更多的高中生能夠一窺其中奧妙。
現在的小孩真好命。ht心想。儘管ht也還沒三十歲，而且之前也是透過實習的機會進入Goog才轉成正職的，但他似乎對於年輕一代的出頭有著本能性的敵意。這大概是前中年期的焦慮吧。
面試的當天，ht準時前往公司的接待櫃檯迎接這位高中生。「你好，我是程未一。」穿著卡其色制服的男孩在握手時向ht自我介紹。ht之前只看過履歷上名字的英文拼音，今天才知道男孩的中文姓名。
第一眼見到程未一，ht心中只有一個感想：好年輕。原來高中生看起來這麼小，臉頰白皙稚嫩的好像會出水。長相算是典型的搞程式競賽的好學生樣，聰明銳利。細瘦的手臂隱入短袖制服袖口，修長手指搭在寫有校名的單肩背包上。等等面試完還要回學校上課的關係，程未一穿的是全套的建中制服。
ht帶領著程未一走進一間會議室開始了面試。如同一般的工程師招聘，面試過程集中在演算法問題和在白板上進行的程式寫作。ht一般準備三個問題，由淺而深，一般面試者能夠在面試時間四十五分鐘內解完前兩個問題的就已算是表現不俗的。沒想到程未一輕描淡寫地在三十分鐘內做完三題，逼得ht只得拿出其他墊檔用的題目，才努力撐完四十五分鐘。
結束後，ht送程未一去搭電梯下樓。兩人閒聊了幾句。「Goog的面試比我以為的要簡單很多耶。之前真是白緊張了。」程未一露出一臉可愛的笑容說著一點都不可愛的話。ht只能呵呵呵地乾笑著。
死屁孩！ht心裏啐道。目送程未一進入的電梯離去後，ht在心裡暗暗計劃著要如何寫這份面試報告。在Goog，面試者能夠錄取與否並非是面試官獨自決定的，第一線的面試官僅僅只是撰寫面試報告和打分數，實際的決策是招聘委員會根據面試報告來決定。
程未一的程式能力和邏輯推理的清晰度和速度的確無可挑剃，但是面試報告上不只是關注專業能力，還有「是否能融入公司文化」這種曖昧的項目。以程未一最後的言論，ht可以在那個項目上以他的態度驕傲為由寫他幾句壞話。而事實上剛剛被嗆正在氣頭上的ht也真的這麼做了，「...The candidate is a little bit cocky. I am not sure if he can fit in Goog culture.」他寫道，讀了一遍之後覺得可能有點太重了，又在後面加了一句：「But if other interviewers do not see any problems, I am fine with it.」一方面想要教訓一下程未一，一方面又不忍公司損失這個人才，ht最後寫了這個把責任推給其他面試官的結論。
結果，程未一錄取了
原本預計是林桑要當程未一實習期間的主管，但因為林桑的老婆剛生了第四胎，他便快快樂樂地請了十二週的有薪育嬰假。「ht啊，那個實習生就麻煩你帶了。三個月後再見。」林桑快活地收拾著堆滿雜物的桌面。ht只能邊嘆氣邊接受自己的命運。
七月初高中生開始放暑假後，程未一就開始了在Goog當diversity program的實習生的日子。在ht的細心教導之下，他很快地便熟習了Goog內部的各種開發工具和工作流程，開始成為組上有生產力的一份子。ht原本擔心他個性驕傲的一面會招致其他同事的嫌惡，但是顯然多慮了。程未一這幾週總是笑咪咪地「學長好」「學姊好」地亂叫一通，似乎打算扮演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少年。
某個週末下午，ht來到辦公室加班。其實工作並不緊迫到他必須要這麼做的地步，但是ht總是希望可以多做一點。而且週末待在有冷氣有零食有飲料的辦公室比待在狹窄的租賃套房要來的舒服許多。沒想到在休息區的沙發座位上巧遇了程未一。
「我來吹冷氣的。」程未一迎上ht的視線，不等後者發問便回答。手上的一瓶飲冰室茶集的綠奶茶冒著晶瑩的水珠，應該是剛從免費飲料櫃之中拿來的。
ht看了一下程未一放在桌上的筆電螢幕，開著topcoder的網站。ht也是那個網站的使用者。topcoder每週辦一次例賽，比賽內容就是線上批改的程式解題。每次比賽都會計算積分，個人的積分排行榜也是公開的。現在世界排行第一的是一個叫做tosquare0619的ID，ht之前聽別人說是一個附中的學生，也是今年國際資奧的國手。第二的是hiimic，不知道是哪國人。其實這hiimic跟tosquare0619經常在互爭一二，排名時常變動，第三名的積分就離的比較遠一些。
ht很常參加topcoder的例賽，積分不低。他偷瞄了一下程未一的帳號：weiyic，看到了程未一的積分，比自己的略低一些。
「我也有在玩topcoder。」ht指著程未一的螢幕說道。
「喔？那學長要不要跟我比一場？再二十分鐘這禮拜的例賽就要開始了。」程未一轉頭，興奮地問著，感覺就是很喜歡跟人比輸贏的樣子。儘管ht大了他十歲，也不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程未一還是不由分說地稱呼他為學長。
「好啊。」ht答應的爽快，對自己的實力有幾分自信的他，覺得這時候要拿出前輩的氣魄。
「那我們來賭個什麼吧！」程未一提議。「恩⋯⋯，輸的人幫贏的人腳底按摩如何？」無邪氣的燦爛笑容在男孩臉上綻放。
「蛤？」ht覺得莫名其妙。「什麼跟什麼啊？」
「我們社團平常都這樣玩的。沒有懲罰比賽就沒有意義了啊！」
「你什麼社團的？」現在小孩真是難以理解。
「資訊社。」
「好啊隨便你。」ht不覺得自己會輸，也不認為贏了的話程未一會真的幫自己腳底按摩。但是他挺想看到程未一等一下想要賴掉懲罰而求饒的表情。
黑底的螢幕閃爍著螢光白色的倒數計時字樣，ht和程未一兩人都坐定在電腦前，等著幾秒鐘後開始的比賽。比賽內容共有三題，在時限內可以無限次提交程式碼，但是不會即時批改選手們上傳的程式。時限到後，會有二十分鐘的時間選手們可以看到所有參賽者的程式碼，但是會以匿名的方式顯示。若發現別人程式中的錯誤，可以針對該程式提交測資立刻進行測試。如果所提供的測資真的揭穿了漏洞，可以獲得額外的十分。否則將會倒扣十分。這部分最多可以多得一百分。挑戰時間結束後所有提交的程式將由系統統一測試，一題正解可得一百分。
比賽開始後，ht很快地瀏覽了一下題目，照往例題目由簡單到困難排序。ht一般都可以無窒礙地解出前兩題，第三題的難度則多半超過他能掌握的範圍。以程未一的積分推斷，他的實力應該也只能解出前兩題。如此一來，勝負關鍵就是第二階段的挑戰時間誰能發現比較多其他參賽選手的錯誤了。
流暢的鍵盤敲擊聲迴響在兩人之間，很快地迎來了第二階段的挑戰時間。ht快速地點開列表上的匿名程式碼，一個一個地試圖找出漏洞。最後他在時限之內抓到了三個參賽者的錯誤，獲得了額外的三十分。
很快地，第二階段也結束了。系統開始測試所有選手提交的程式。ht毫無懸念地拿下了提交的那兩題，總分是兩百三十。
接下來就是緊張的時刻了，系統已公佈出所有參賽者的得分跟排名。ht一眼就發現了weiyic的帳號，因為按照分數高低排列的關係，weiyic得到兩百四十分，剛好在ht上面一名。
「險勝險勝！」程未一轉過頭來看著ht，藏不住臉上得意的表情。「懲罰時間到了！」
ht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學長我們去那邊的會議室按摩吧！」程未一笑著提議，開始往旁邊一間空會議室移動。然而ht當然無法接受真的幫程未一腳底按摩，腦中焦急地想著有什麼藉口可以逃過一劫，呆呆地愣在原地。「學長你不要發呆啊！還是你想在這邊按？等一下可能會有人看到喔。」程未一繼續促狹地用言語捉弄著ht。H$
半推半就之下，ht還是來到了會議室。關上門後，程未一一屁股坐上會議桌，兩隻腳懸垂在桌邊。「開始吧。」他指指自己的腳前方的地板，示意ht坐下。「你要用跪的也可以。」
ht盤腿坐在程未一面前的地板上，程未一穿著球鞋的腳剛好懸在他胸口的高度。那是一雙亮藍色鑲白條紋的nike球鞋。「幫我脫鞋。」ht開始認命地解開球鞋的鞋帶，退下了兩只鞋子。十七歲男孩的腳總是熱騰騰的，剛脫下來的鞋口似乎還冒著熱氣。
ht接著開始脫程未一的運動白襪。手一碰到程未一的腳掌就感受到襪子的濕氣和熱氣，也隱隱約約聞到男孩的腳丫子味。脫下來的一雙白襪ht將它們分別插入兩只鞋子口內。
雙手握起了程未一的左腳，ht開始用兩手的拇指指腹按摩他的腳掌心。「大力一點。」程未一說道，一臉享受的表情。
奇怪的是，ht現在已經沒有當初剛知道自己輸掉時那麼地抗拒幫程未一腳底按摩這一件事情。看著程未一線條漂亮的兩隻小腿沒入運動褲內，ht坐在地板上，心裡雖然有些屈辱，但是這屈辱感竟然並不難受。青春期男孩的腳味雖然還是在折騰著ht的鼻子，但聞起來好像也沒那麼令人討厭。
ht按照之前在網路上面看到的腳底按摩教學，細心地幫程未一按壓著腳底各處的穴道。每一隻腳趾的每一面也都不放過。剛剛還想要耍賴的他，現在卻這麼認真地幫程未一按摩起來，ht的個性就是這樣，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按完左腳之後，ht接著開始服侍程未一的右腳。就在這個時刻，程未一突然翹起二郎腿，把剛剛按摩完的左腳翹到右腳之上。而這一翹，左腳的腳掌高度就從ht的胸口抬到ht的鼻尖。左腳腳趾距離鼻尖只有幾公分。
程未一雖然假裝拿手機出來滑，但這個翹腳顯然是故意的。腳趾一般是整隻腳最容易藏污納垢，也是最臭的地方。腳趾縫尤其是腳臭的來源。ht現在不管再怎麼小口地吸氣都會非常飽滿地嚐到那毫無矯飾的，十七歲男孩一整天累積下來的味道。如果說海膽生魚片是大海的味道，那現在ht聞到的就是青春期的味道吧。
浪潮一般的屈辱感隨著嗅覺席捲了ht。他偷偷看了一下程未一，後者正愜意地滑著手機，螢幕亮亮的光照著他好看的臉。「繼續啊。」程未一頭也不抬地說。
ht只得依言繼續著懲罰遊戲。再按摩了十分鐘之後，忽地會議室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附中制服的年輕男孩出現在門前。
「土土！」程未一對開門的男孩打招呼。「你怎麼會在這裡？」聲音聽得出滿是驚訝。
「正在實習的朋友帶我來參觀Goog啊。」被叫做土土的男孩回答。「呃，倒是你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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